中国第一股歌案－－《死了都不卖》遭网络侵权

    导语：2007年5月，一首根据著名流行歌曲《死了都要爱》的曲调改编的网络歌曲《死了都不卖》在广大股民之间广为流传。这首内容反映了广大股民的普遍心声的歌曲自被挂到网上以来，短短十几天点击率便突破100万次被股民称之为“中国第一股歌”。然而这首发表在网络上的作品，却出现了真假作者之争。“中国第一股歌”，究竟谁是作者？网络歌曲的改编是否应当有度？其版权应当如何保护？案件带来的影响值得我们深思......

案件背景

 “第一股歌”在网上迅速蹿红
    2007年4月，有着10年股龄的上海白领龚凯杰有感于当时的股市和个人的炒股经历，根据流行歌曲《死了都要爱》的曲调创作了《死了都不卖》的歌词，发表于Loveinhere.com网上，署名“凯哥”。
    2007年5月6日，龚凯杰找到网络歌手王蓓唱此歌曲，并将这首《死了都不卖》的录音文件挂在自己的个人主页上，没想到一下子火了。这首旋律脍炙人口，内容反映了广大股民的普遍心声的歌曲被挂到网上以来，短短十几天点击率便突破100万次。2007年谷歌和百度对搜索关键词进行排名,“死了都不卖”进入谷歌“年度中国热榜”和百度2007搜索风云榜“十大上升最快”的第四位。被股民称之为“中国第一股歌”。

     演唱者变“原创” 昔日合作者反目
  《死了都不卖》刚火的时候，龚凯杰和王蓓既是朋友又是合作者。据龚凯杰称，歌曲刚火不久，“娱乐基地”网站（浙江泛亚电子商务有限公司，以下简称泛亚公司）找到他，表示希望与其合作。但因为《死了都不卖》的曲作者不是自己，龚凯杰并没有同意合作，“我创作《死了都不卖》这首歌就没想到要用来赚钱。”他说。
    然而这一年6月，龚凯杰在“娱乐基地”上看见了王蓓演唱的《死了都不卖》，而且标注的竟然是“原创 王蓓”。而这首《死了都不卖》的歌词和自己原来的创作相比，只是略微修改了几个字，而此时的王蓓已经成为了泛亚公司旗下的签约歌手。
    龚凯杰认为，泛亚公司和王蓓通过在网上宣传这首歌曲，并制作成了彩铃，已经存在了以这首歌赢利的行为，而自己才是这首歌的原创词作者。因此，2008年5月19日，龚凯杰以侵犯歌词著作权为由将泛亚公司告上法庭，要求停止侵权，赔礼道歉，并赔偿经济损失40万元以及精神损害抚慰金5万元。

争议焦点
　

 原告龚凯杰：所谓原创只是改了23个字
    《死了都不卖》作词者龚凯杰的代理人刘春泉律师表示，在“娱乐基地”的产品宣传上，《死了都不卖》变成演唱者王蓓“原创”，而所谓的“原创”，只是在194个字的歌词上，改动了23个字。因此，这两首歌歌词高度相似，整个歌曲表达的意思也大致相同。龚凯杰将两首歌的相似度归纳为四句话：“同义替换，稍加改动，改头换面，十分神似。”“中国文字中含义相同的有很多，虽然两首歌文字用的不同，但整个歌曲表达的意思是相同的。”

     被告王蓓：我真的不太理解，不懂的
    王蓓表示，在这个事件的整个过程中，都是公司出面处理、交涉，自己对于情形如何并不知情。“我录歌的时候，并没有想过版权上的问题，法律上的东西我也不懂。龚凯杰把歌传给我，我唱完之后把歌放到网上，也没多想。”当被采访的记者问到修改了23个字的歌词能不能算得上是独立的作品时，王蓓回答得模棱两可：“可能因人而异吧！这个我真的不太理解、不懂的。”

     被告泛亚公司：你改我也改，我侵权你不侵权？
    泛亚公司表示，龚版的《死了都不卖》身家并不“清白”。它本身就是一首非法改编的歌曲。这首歌的原歌是韩国人柳海准作曲的，后被信乐团翻唱成 《死了都要爱》。《死了都不卖》的旋律与 《死了都要爱》完全一样，并且在189个字的歌词中，有83个字与原歌曲一致，相似率达到了44％。“因此龚凯杰改编的歌曲没有独创性，所以它的内容也不受 《著作权法》的保护。” 同时，泛亚公司还表示“娱乐基地”已经买断了歌词改编权，授权王蓓改编，因此王蓓的新版本才是唯一合法的。至于“娱乐基地”是向谁买的版权，泛亚公司声称：“这属于商业机密，总之已经获得了权利人的合法授权。”

庭审意见

“凯哥”才是原作者
    2008年8月18日，上海浦东法院就该案做出了一审判决。法院认为，龚版《死了都不卖》歌词最早于网上发表时的署名即为原告龚凯杰，被告王蓓虽辩称其参与了创作，但未提供任何证据，其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的表述与自己在法庭上的辩称也明显不符，故法院确认龚凯杰是龚版《死了都不卖》歌词的作者。

    “龚版”是作品“王版”不是作品
    《著作权法》中称作品是“具有独创性”并能以某种有形形式复制的智力成果，法院认为，独创并不是首创，独创既可以是从无到有地、独立地创作一个作品，也可以是在他人作品的基础上创作，但发挥了智力创造性，使之与原作品之间存在客观上容易识别的差异，构成新的作品。龚凯杰根据自己的炒股经历和对股票市场的认识而作的歌词，与《死了都要爱》歌词相比，主题、内容都不同，文字表达上存在较大的差异，客观上足以识别为一个新的文字作品，符合《著作权法》所保护的作品应达到的独创性要求，故龚凯杰对此享有著作权。而王版的《死了都不卖》歌词与龚版《死了都不卖》歌词的主题和内容都相同，只是在个别词句上稍作修改，在文字表达上的差别极其细微，是对原告龚凯杰作品的抄袭，不能构成新的作品。

     原告龚凯杰获赔2.7万
    法院认为，被告王蓓未经原告许可，擅自将抄袭原告的歌词许可被告泛亚公司使用，泛亚公司在先是应知而后明知王蓓并非歌词作者的情况下，在自己网站上对该作品组织演唱并通过互联网络传播，故两被告构成共同侵权。法院一审判决被告浙江泛亚公司、被告王蓓停止侵权、并在泛亚公司的娱乐基地网站www.5fad.com首页刊登书面道歉启事，同时共同赔偿原告龚凯杰经济损失15，000元、及为制止侵权行为支出的合理费用12，000元。